定安点头。
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还真认了个先生?”静竹发牢骚。原想着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又是这些细碎。
定安却不以为然:“先生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
何况他是母妃临终时嘱托的人。
静竹想说什么,张张口,想了想还是作罢。
“王羲之。”定安念着谢司白方才说过的名字。
国礼院的夫子也曾讲过王羲之的兰亭序,只她们年纪尚小,并不是很能理解其中意味。
寿康宫。
天将亮时,太后已是醒来,常年伺候她身旁的习秋早备好一应盥洗用具,手脚利落地服侍她起身。昨夜又下了场大雪,窗外白皑皑的一片。太后对着铜镜略扶了扶发上凤钗,姿态懒散,全然看不出先帝时杀伐决断的贵妃娘娘的气势。
“怎么又落了雪。”她看了眼窗外,闲闲说了句。
“想是今年倒春寒来得迅疾吧。”习秋道,“再两日,出了正月,也该渐渐暖起来了。”
太后不言语。
习秋备了些易克化的吃食,在旁帮着布菜。太后却没什么胃口,少吃了些就挥手屏退了。
用过早膳身子乏累,太后躺在临窗的黄杨木雕刻百花纹罗汉床上歇息,身上盖着一缠枝芙蓉纹的薄衾,两个小宫女一左一右替她捶着腿。
殿内朱漆小几上放着一错银瑞兽纹黄铜香炉。宫中人人皆知,邵太后喜熏香,有心人四处寻来异香,炉鼎几乎一年不断。今天燃的香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既有檀香的味道,又有些甘松的香气。
太后觉着好闻,身上也轻快不少,她掀掀眼皮,问道:“今天点的什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