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慌忙用手拭了下眼角。
也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若陈妃还在,她尚且能哭诉哭诉,尽管抵不上什么用,好歹是安慰。
如今才真正是孤立无援。一个人是一个人,再怎么样母妃也回不来了。
乌木镂刻青花的屏风外侍立着伺候的宫人,闻声要进来,定安不愿被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先说道:“替我取杯茶来。”
宫人应声,托了盏青花纹瓷盏。定安已是平复。她接过茶盏,目光扫到窗边,外头渐渐黑了下来,她临帖临得太入神,未觉时间过得这样快。
宫人点起宫灯,橙黄色的绢布,映出的光也是暖色的。
“几时了?”定安问。
“约莫酉末时。”
定安将剩下几个字临完,换了谢司白让抄的书卷。
静竹挑了帘子进来,宫人立于门口。静竹问:“殿下写完了吗?”
宫人摇摇头。
静竹进去,定安专心致志,全然未察觉。静竹不出声,只安静地在旁边替她研磨。
定安写到一半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定安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很是讨喜:“静竹姑姑。”
静竹见她在抄经文,叹了口气:“这要抄到何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