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赖。”
等他稍稍休息了会儿,顾风烛解下自己的围巾递过去。
刘文彬道声谢,长时间的体力消耗,嗓音已沙哑的不成样子。他接过围巾将渗血的脖子和沾血的领子遮住,又把围巾稍稍提了提,不让脸上的伤口露出来。
“这个是你的吗?”顾风烛拿出之前捡的手机问他。
“是的。谢谢。”他接过,打开手机看了眼屏幕,装进兜里。
休息了会儿稍稍恢复体力,他扶着墙迟缓站起,迈着痛到发麻的腿,一步一晃,走的摇摇欲坠。
“你行吗?”顾风烛扶了他一把,有些担心,“我送你吧。”
“不用。”他摆了摆手,“我哥看到你送我回去会怀疑的,我不想他担心。”
“你这样,怎么都会引起怀疑。”顾风烛指了指他的手和渗血的裤子说,“而且要是那些人再回来一趟,你这样,还撑得住吗?”
不得不说他这番话还是很有道理,刘文彬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和余力,最终妥协。
现在回刘文质那里肯定不行,刘文彬想了想,报了个地址。听到熟悉的住址,顾风烛恍惚了下,回神后背起刘文彬,向那处走去。
刘师傅家还是走前的样子,熟悉的楼梯熟悉的楼道熟悉的缺锁门,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好像住在这里的人只是和平常一样出门散了个步,待到傍晚就会带着菜和邻居有说有笑地回家,过二十分钟做好饭就会打电话喊他过来吃饭。
但这……也只是从前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从今往后,那个亲切慈爱的老人啊,再也看不见了。他死在今年的第一场雪上,带着或遗憾或满足,永远离开了这个他爱的也爱他的地方。
“你要回去了吧?再多看几眼这个地方吧,马上,这个房子连同那个老店,就要拆了。”刘文彬掏出钥匙开锁,指了指墙壁上的裂口说,“这个房子太老了,马上就要塌了,已经不能住人了。饭馆那边,学校打算扩建,饭馆和几个半塌半陷的老房子也在扩建区。”
“饭馆我哥之前就买下了,一直在我爸名下。接到消息的时候,我爸他……已经快不行了,听到这个消息特别开心,他说,既然他陪不了孩子们,那让他的老伙计看着,也一样,就高兴地签了拆迁合同,还把拆迁款捐给了学校。”
他看了眼手机,低头发信息,侧开身子说:“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