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欢欢一愣,顿时明白了他这话的弦外之意,为黎燃找到肾源的并不是黎家的人,而是时焕。
但黎谢两家的人都没能为黎燃找到适合的肾源,最后不得不找上她,凭什么时焕就能找到呢?
她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先前黎仲谦那话的意思,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垂着眼目光空空的盯着面前的碗,突然食不知味起来。
用完饭,黎仲谦将慕欢欢送回酒店,他把车开进露天停车场内,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打开窗户,点了支烟。
除夕那天回帝都,他之所以没有及时赶到机场,就是因为被时焕突然出现。
他给了他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三年前帝都一起重大交通事故的资料,一共两份,一份是警方那边的结案资料,一份是时焕提供的整个案件的资料。
按照三年前警方的结案,是他表弟何靳泓的一个朋友酒毒驾,何靳泓只是醉死了过去刚好在那辆车上,由于开车的人不是他,所以整个案件何靳泓撇清了关系,最后是何靳泓的朋友被判入狱。
而根据时焕提供的整个案件的详情,和警方的结案资料比起来,存在诸多的漏洞,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当年的案件审查过程中存在问题。
时焕问他看出什么了没有?
他当时只是平静的看着时焕,并没有说话,他知道,时焕特地选在这个时间,拿着这个东西来找他,肯定并不止于此。
果然,他又给了他另外一份资料,里面是他爷爷在案件审理期间出入警局的照片,甚至还有私下和侦办这个案件的负责人一起喝茶的照片。
他无从得知时焕的照片是从哪来的,但他清楚,这件事若是公布出去,他们黎家几代人攒下的清誉,就会毁于一旦,而当初牵涉这个案件的人,只怕也难以抽身。
“你那表弟何靳泓自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黎老首长为他擦的屁股也不止这一桩,如果这些事被公之于众,你觉得大众会怎么看你们黎家,上头会不会彻查,到时候又会牵涉到多少人?”时焕悠然笑道。
他说:“时先生真是好手段!”
时焕耸了耸肩,“黎上将就不用夸我了,我会不好意思的,毕竟,我这也是跟黎上将学的!”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沉声说:“黎上将手里拿着欢欢父亲违法操作的证据,我这里掌握着黎家徇私枉法的证据,如果非要计较下去,谁都讨不了好,你说是不是?”
他冷冷看着时焕,问:“时先生想怎样?”
“不想怎样!”时焕挑了下眉,“黎上将,我们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