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这般重要的消息告知了娘娘,娘娘打算如何投桃报李?”
魏绥思抬步走到皇后面前, 毫不避讳地打断了面前捻珠求佛的皇后。
皇后冷嗤了一声,手中佛珠未停,连眼也懒怠抬,“你们魏家的教养便是如此?挟恩以报, 唐突无礼。”
魏绥思也不恼, 只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把椅上,拂整了几下衣衫, 眸中带着清冷的笑意,倒还真有几分像魏衡年轻时的风采:
“娘娘, 佛理教人无欲, 娘娘带着欲求祷告, 诸佛怕是不理。”
“啪!”
七宝佛珠被皇后的玉手拍在小几上,皇后睁开眼,冷冷看着魏绥思,勾了勾红唇,眸中却不见半点笑意。
“魏衡竟然宽心到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派来了, 是欺我北奕无人?如今本宫只要轻轻一喊,好孩子,你怕是没有命走出去了。”
魏绥思低低笑了几声,扼袖替自己斟了盏茶,“娘娘若要叫人,早就叫了,不是么?”他垂眸悠然闲适地呷了几口,才缓缓续道,“只要今日我不能在宫门下钥前出去,三年前娘娘写给我父的信件明日便会被呈到北奕的朝堂之上。鱼死网破的事,娘娘该是不会做的吧。”
皇后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想趁皇帝病危,挑起内乱,搅乱北奕。你们南渊兵弱,整日里便也只能钻研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了。”
听到那句“兵弱”,魏绥思低垂的眸中一丝厉色一闪而过,再抬首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娘娘,这是互惠互利的事。如今若皇帝突然驾崩,打娘娘个措手不及,现如今娘娘还有把握让您的儿子顺利地坐上皇位吗?”
“娘娘,我是来帮你的。”
皇后笑出了声,“笑话!前脚你们司密署副使唐窈刚联手祁浔算计了我们母子,后脚你便来说要帮我,你要本宫如何信你?”
魏绥思将手中的茶杯搁到了桌上,抬首随手揖了一礼:“上次的事,是唐窈受了祁浔挟制做了蠢事,今日晚辈便当给娘娘赔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