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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唐窈因上次的事恼着祁浔,连日来把赤橙黄绿青蓝的春衫穿了个遍,偏生不穿紫色,以颜色不相配为由,故意拒绝戴祁浔所送的那只簪子。

眼下,正值午后,祁浔刚从书房处理完公务,便到这彼姝堂来准备挑-弄挑-弄唐窈,顺便在这睡个午觉。

一进门,便见唐窈坐在案后抄写着本佛经。也不知怎么了,这些日子唐窈开始对佛经起了兴趣,要了好几本,祁浔时不时地见她抄写佛经。祁浔勾了勾唇,凑上前挑逗道:

“怎么,窈儿如今不想考状元了,想去做那女姑子?”

唐窈停了笔,只抬头嗔了他一眼。

祁浔见唐窈怒气冲冲的模样,一时来了兴趣,继续调笑道:“那要不然就是窈儿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自罚抄经静思己过?”

唐窈一阵心虚,不动声色地抬眼打量了祁浔几眼,见他面色无异,真的只是在与自己玩笑,这才松了口气,低下头来提笔继续写着,不再理会祁浔。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这抄佛经的人,要么便是喜好佛法,要么就是哪家的妇人犯错时罚来思过用的,窈儿这般妙龄年华,抄写佛经是为哪般?”话至尾处,大概祁浔今日心情真的很好,还带了些调笑轻佻。

唐窈抬眼故意上下扫了祁浔一眼,意有所指地刺道:

“辟邪。”

大概是这些日子祁浔真的很宠溺放纵唐窈,唐窈说话间也胆子颇大。

说完,便不再理会祁浔,连眼也不肯抬。

祁浔被唐窈这一刺觉得这小白眼狼脾气见长,胆子也大了,却也不恼,只是见唐窈不理自己,便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唐窈所抄的佛经拽到了手中,只见素白的纸上朱砂所书的字迹笔力铿锵,筋骨卓然,不似一个姑娘所书,钩若倒刺,划如利韧,唯有撇捺之间还蕴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秀气温婉,尚且能忖度出或出自女子之笔。

祁浔抬眼随意取了一句,一面时不时地偷瞧唐窈一眼,一面摇头晃脑地诵着,“无垢清净光,慧日破诸暗,能伏灾风火,普明照世间,悲体戒雷震,慈意妙大云……”

唐窈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有些想笑,赶忙压了压嘴角,转身欲走,却被祁浔长腿一拦,顺势拽至怀间,自己也坐到了椅上。

“好窈儿,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