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浔。有时我会想,一辈子都困在这彼姝堂里,好像也不错。”
至少不用再去想日后要如何应对,如何与师父交代,下一步该怎么走,未来会如何。
送走了秦讯,打发了花工,又命手下细作暂时隐匿起来。日后,她真的是孤身一人作战了。
即便她自九岁起便是孤军奋战,已不再惧怕。可是一个人撑久了,难免会累。
真的,很累很累了。
祁浔见唐窈今日是真的难过,便不再折腾了,只帮她退了鞋袜,替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一辈子也只能困在这里了。”
渐渐地,唐窈竟然真睡了过去。祁浔替她盖好被子,起身来到书房。
书房里,怀凌将审讯完后的细作名册交到祁浔手里。
“殿下,这些人的名单和特征都整理好了,也特意找画师作了画。这里面倒也有人吐露了一些,咱们的人赶到时都跑的差不多了,显然是提前得到了撤离的通知。”
祁浔点点头,并不意外,花工逃跑时,他就预感到了。和唐窈过招,真是半点都不能分神。
“殿下真的要放过这些人的性命么?”
“嗯,把他们分散流放到各处。这些人今武功被废,身份也暴露了,于我们于南渊已无害。既然是交易,唐窈帮咱们给祁洛致命一击,若此时反悔,以她那性子不知又要折腾出什么来。”祁浔摇摇头,无可奈何道。
祁浔说完,便起身将名册放入书架后的暗格中。
怀凌斟酌再三,还是开口劝道:“殿下真的要留下唐窈么?此女狡猾至极,一时不慎,便会被咬上一口。”
祁浔一时有些出神,隔着宽袖摸了摸右臂上被唐窈昨日咬出的痕迹,不自觉地弯了弯眉眼:“的确爱咬人。”
“殿下?”怀凌出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