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窈幡然醒悟,惊道,“他以为我会逃走,所以便可以借此来破坏和亲,破坏议和!只是……”她垂眸想了想,“祁浔此人心思缜密,未尝没有料到我可能不会逃走这一层,只怕无论我逃或不逃,于他而言皆有用处,只是究竟我身上还有什么用处呢,值得他这般大费周章?”
“窈儿别忘了,你是我司密署的副使。你此番前去,不是也想从祁浔那里探些情报么?”
唐窈这才想明白了,南渊在北奕的细作虽然比不得北奕细作在南渊扎根之广之深,却也绝不在少数,而这些人,有一半掌握在她手中。北奕南渊如今求和,可长久必有一战。祁浔觊觎的便是这些人。
她既然敢冒死前去北奕,酷刑逼供于她而言自是无用,祁浔心里必然清楚这点。唐窈能猜到祁浔的心思,祁浔那里未尝猜不到唐窈的心思。
那么,到底是诱敌深入还是引狼入室就未可知了。
要看两人的较量与手段。
“师父,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第11章 沐浴
只是她未想到祁浔还有后手,派人假扮成秦讯的人来劫走她,此招极可能成功,却也是险招。一旦那些死士漏出破绽,那便是他蓄意破坏议和,若教他的对手祁洛等人利用起来,也着实是致命一击。
无论是两年前的金蝉脱壳,还是半月前的蓄意劫亲。这两次交手唐窈大体摸清了祁浔的性格。不但有谋略,还颇有胆识,爱行险招,可偏生还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着实难缠。
不过祁浔再怎么运筹帷幄,却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她从前那般折磨于他,祁浔不可能不气,如今不过因着用处留下了自己。既然这气祁浔早晚要出,不如便此次顺着他。
这样的结果,已比她想的好上许多了。
再者,祁浔此人缜密谨慎,她实在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但这男人嘛,在行事之间,便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行到纵情之时难免大意,便是她最好的可乘之机。
因此,她今日半推拒半顺从,为的就是经此一夜缠绵,日后好抓住时机行事。
她是个连命都可以舍的人,清白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