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不倚不靠、死命撑着的样子分明有着活人气儿。
明明已皮开肉绽,污袍不蔽身。可整个人没有丝毫的颓丧狼狈之态,疏朗清隽,似高唳于长空的鹤。
唐窈默然看着,忽而开口。
“来人,上酒。”
这道泠然的女声让祁浔本能地抬眸看了看。
只见唐窈那明艳的眉眼上挑着,清冷的眸中哪怕映着烈烈的火光也依旧寒气摄人,红唇勾得恰到好处,让人不寒而栗。
美是美的,却是凌厉逼人的美。
“副使大人,久仰了。”
祁浔偏头冲她笑了笑,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染上一层恣意,桃花眼中也带着丝轻佻,直直看入她眼中,不怯不避。嗓音间带了丝喑哑。
所谓旗鼓相当,大抵如此。
“桓王殿下,过誉了。”
唐窈上前几步,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笑意更深了。
自己不过占了先机知道他的身份,不想他只此一面就猜出了她的身份,着实不俗。
不过再怎么钢筋铁骨、唇枪舌战,是人嘛,总有弱点,单看能不能拿捏住了。
谈话交锋间,狱卒便提了坛子酒上来,还带了两个深色瓷碗。
“桓王殿下远道而来,小小薄酒不成敬意。”
唐窈一面说着,一面走到那狱卒身边将红色的酒封启开,随即将两个瓷碗摞在一起,一手捏着,背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