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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朝专心护着宁七音往桥下走,还差一点就走下桥的时候,前面的人群走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因此他们二人也停了一停。

花灯的光亮是热闹而喧嚣的,空中的圆月洒下的清辉便稍显清冷,两种光芒的辉映下,宁七音的笑越发生动起来,清绝柔和,衬得那如雪肌肤更加动人。

“在笑什么?”陆景朝忍不住问道,不觉自己的声音里也带了笑意。

宁七音抬眸看他,眼中如同有盈盈的波光:“想起一些事。”

下桥的人群又移动起来,陆景朝继续伸着双臂护着宁七音往前走:“什么事这么好笑?”

二人总算走下桥来,陆景朝向岸边人少的地方一指,宁七音便随他走了过去。

“小时候家里养的母鸡,孵出小鸡之后就会处处护着,遇到危险的时候,母鸡就会展开双翅,”宁七音含笑看向陆景朝,“倒像是你方才那般。”

陆景朝听完不由也笑起来,眼中的笑意犹如山上融化的冰雪,汇成淙淙的溪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情,顺流而下。

宁七音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景朝,这辈子没见过,上辈子更没见过。

上辈子,陆景朝是长辈,是常常神情冷峻又冷漠无言的人,宁七音虽敬重他,却忍不住远着他。

这辈子,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又或者是宁七音看人看事与上辈子不同,她觉得他身上有种细心体会才能觉到的温暖,让她忍不住朝着那份暖靠近过去。

陆景朝笑过之后,看着宁七音道:“我像母鸡?”

宁七音后退半步上下打量了陆景朝一番:“确实不像,倒像是最爱偷袭的老鹰!”

陆景朝再次笑了。

他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不过如今和宁七音在一起,倒是时常笑一下。

看着眼前这笑容明媚的姑娘,周围熙来攘往仿佛全都看不到了,只有这么一个姑娘,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让他怎么都挪不开眼。

二人又去河边同乘了一叶小舟,在河中游玩了一会子,陆景朝甚至买了一些小玩意儿给她,然后陆景朝才将宁七音送到宁国公府马车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