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看着两个女儿的反应,不动声色地开口道:“虽然是乡下人,可能还是第一次来燕京城,却不可轻视。他们到底将七音养大了,又是玲珑的生身父母。那位大嫂命薄早逝,如今只剩了这么一位,你们都要好好相待。”
宁玲珑脸上热辣辣的,心中只觉羞耻,她一贯自认是孙氏最贴心的女儿,如今孙氏说她的生身父母如何,她之恨不能钻进地缝中去。
“母亲说的极是!”宁七音点点头,甚至有些盼着养父早些到来。
从含章堂出来,宁玲珑恨恨地瞪着宁七音,倒好像是宁七音给了宁玲珑不齿的出身似的。
“姐姐如今是真正的公府姑娘了,倒装的对乡下人毫无芥蒂了,你别忘了,你之所以会受那么多苦,你那个养父也脱不了干系!”
宁七音并不想理会她,凉凉地丢下一句:“何必这么恶狠狠地说别人,那可是妹妹的生父!骨血之亲,这可是怎么都断不得的。”
宁玲珑被宁七音气得只差吐血,才要不顾脸面的向着宁七音的背影骂上一句,却听得身后含章堂有人走出来,她只得将那句话咽了回去,又气又恨地回月苑去了。
只是气急败坏的回了房间,宁玲珑余怒未消,将桌上的一套白玉茶具统统推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摔过了之后仍是不解气,又将做了一半的香囊胡乱绞了,正拿着剪子再找什么发脾气,宁正辉走了进来。
他看到宁玲珑手中的剪刀吓了一跳,忙上前要夺,又怕伤着宁玲珑,因此竟放不开手脚。
“玲珑!”宁正辉又急又心疼,“你这是做什么?仔细伤着了!”
宁玲珑被宁正辉掰开手指,她心中的气撒不出来,便忍不住哭起来:“伤了又如何?反正我是个多余的,谁在乎我伤不伤!”
宁正辉将剪刀扔到一旁,扶着宁玲珑坐下:“不用说这种丧气话,我在乎,父亲母亲在乎,我们都在乎,妹妹怎么好说没人在乎呢?难不成我们都不算人了?”
宁玲珑抹着泪:“父亲母亲说乡下的那个人要来了,他们已经不在乎我了!”
宁正辉愣了一下,坐在一旁想了想,才开口道:“父亲母亲这些年都将你捧在手心上,又怎么会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你了。”
宁玲珑哭着嚷道:“他们特意把我叫过去,让我好好待那个乡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