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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就在这时,那庄主和胡嬷嬷的侄子一起上来了,那侄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得出是想做出体面周正的样子,可还是一瘸一拐的,那一瘸一拐间,便显得十分狼狈。

孙氏看他可怜兮兮,咬着牙忍着疼痛,脸上又是那般模样,面上就有了不悦。

他们这种人家,在外博得就是宽厚仁慈百年世家的名声,将下人打成这样赶出去,谁见了不说是宁国公府苛待了?这对府里的主子会造成什么影响,传出去难免名声不好。

宁国公先前听宁七音说那侄子被痛打了一番赶出去,却不曾想到人被打成这个样子,一时也是面色不善。

再看那庄主,虽是胖胖圆脸,乍看是个忠厚的,可张嘴便是笑,笑得一脸谄媚讨好:“国公爷好,太太好,你二位可真是福气相啊,我一看就觉得像佛爷一样,大富大贵的相!”

宁国公和孙氏顿时齐齐皱眉,这都在说什么啊?

而这庄主却不是别人,正是那鲁嬷嬷的儿子。

鲁嬷嬷看自己儿子这样,也是跺脚无奈。

要知道在贵人面前行事和外面不同,你在外面,遇到那有些权势的过去巴结谄媚,人家自然喜欢,但是到了这真正的贵人面前,就不一样了。

贵人并不喜底下人巴结谄媚,更不喜你笑得那般讨好。

贵人要的是老实巴交,要的是本分守己,说白了,贵人自有姑娘媳妇儿女哄着,哪里轮得着你一个底下人?你底下人就该干自己的事!

鲁嬷嬷心中叫苦,虽然先前言语间冒失了,可此时儿子被待到了老爷夫人面前,她还是要厚着脸为儿子说话的。

“我这儿子打理庄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鲁嬷嬷到底是护自家孩子,走到儿子身边,豁出去老脸,帮着说话道,“他这些年为着庄子可是劳心劳力,偌大的一处庄园被他打理的面面俱到,便是出什么事,想来也是事出有因的,你还不赶紧和国公爷和夫人老实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庄主连忙堆起笑向宁国公道:“老爷有日子没去庄子上了,我今儿才说要跟老爷说说这胡三喜的事,不想竟然先惊动了老爷,叫老爷费心了!”

鲁嬷嬷又在一旁帮腔,笑着说:“按理说,这种小事他能处理就自己处理了,那么大的庄子还能事事劳烦老爷不成?别说这城中的府里,便是朝中的事都让老爷劳思伤神,他哪里还能让老爷为城外庄子上的小事操心?老爷既把庄子交与我这儿子,他自然要当牛做马为老爷出力的!”

庄主点头如捣蒜:“自当如此!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