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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对小杰来说却都是死物,再也不可能会出现任何美好。这对一个人来说是最悲惨的,因为他走不出心理阴影,他还常常被梦寐控制着,活得生不如死,对一切事物已经失去了热枕和信心。

因此,外面的花花世界对他来说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在哪里度过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段7岁以前仅有的短短的、美好却又模糊不清的回忆。

当冷瑜想到这儿时,对他的同情再次加深了一层,却不表态,只是冷冰冰地与他对望。

可是,坐在冷瑜身边的萧程却忍不住说道:“小杰,我对你所到遇的情况可以说是十分同情,但是我老大正在和你说话,你就乖乖给我配合吧!”

小杰此时瞥了萧程一眼,见对方虽然苛责自己,双眼里却露出了怜悯之情,便对他白眼一翻,说道:“我不需要你同情,更不需要任何人来同情我。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而且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又怎么样?你能够改变我的命运吗?要是不能的话,那你还说什么同情!”

其实,小杰说的话不无道理。事情已经发生了,任何人都弥补不了,而且他所犯下的大错也已经铸成,根本就还原不了。因此,他除了接受自己的命运之外,从其他人口中说出的同情对他来说犹如放屁,也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你没经历过,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一切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日子久了,就会淡忘。但是,那些经历过这种惨剧的受害者呢?他们又该怎么办?

萧程深知这个道理,因此在受到了小杰的反驳后,他便再也不出声,沉默地坐在了一边。

良久,冷瑜抱起了双臂,她淡然说道:“刘先生,我问你关于杀人的经过并不是我猜不到,而是吴警官得给你做笔录,他有责任把你送上法院,然后再把你送入了监狱里。”

冷瑜几句后就说服了小杰。

小杰和她共同在联邦局里工作了许久,她的名头和破案手法,他时有所闻,因此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然后怎么找出证据来提控自己,已经不必多说了。

冷瑜是个智商很高的警官,她如果猜不到的话,自己今天就不会坐在这儿,向他们一一诉说关于自己的一切。

于是,小杰便把如何杀害梁城垣夫妇和林盛川的手段如实并详细地告知,毫无隐瞒,这也同时间满足了他想向人提起自己杀害人时的“伟大”经过。

吴警官迅速地做了笔录,头也不抬地问道:“那么,汤圆汤医生呢?你又是怎么把他杀害的?”

小杰听他问到这儿时,便脸带微笑地说道:“这还不容易吗?他也是个外科医生,并没有因为林盛川被杀害后,而被调整到了急诊部。我觉得这家伙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或许就是下个受害者,因此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转到急诊部。他想继续当个外科医生,然后就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地以手术太多的理由来借故睡在医院里,不愿意回家。”

吴警官皱眉问道:“然后呢?你就天天守在医院里吗?就想给他来个守株待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