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叶璧捂住嘴,目瞪口呆地呼出声来,“小娘?”
眉眼柔和,二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和她小娘红筠几乎一模一样,若非赵叶璧定睛一看,发现两人年纪对不上,鼻子和嘴唇有些不同外,她险些要错认了去。
“夫人言重,奴婢姓苏名叫婉禾。是左……是被抄的阮家的奴仆。”苏婉禾脸上愧色难当,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额头“砰砰”撞地,“奴婢对不住夫人。”
赵叶璧恍然大悟,叫碎雪去扶她起来。
“你是那日引我去大佛寺的白衣女子!”
苏婉禾被碎雪扶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呜咽道:“正是奴婢,奴婢有罪。”
赵叶璧心情很复杂,苏婉禾比兰素更像她小娘,一个和自己小娘长得差不离的人在自己面前又叩首又谢罪,她总有种冒犯长辈的感觉,心里很是不得劲。
耐着性子,赵叶璧叹口气,站起来递给她一块帕子。
“先别哭,讲讲看怎么回事?那日是怎么回事?”
“哎,多谢夫人。”苏婉禾捧过帕子,边擦拭眼泪,边讲了起来,“奴婢也是上个月被阮家三小姐从人牙子手里买去当婢女的,却不料老爷一见奴婢,对奴婢这张脸起了兴致,非但没叫奴婢做粗活,听说奴婢从小卖入杂耍团,还请了先生教我笛子。”
赵叶璧问道:“可是‘别亦难’?”
“正是‘别亦难’,夫人竟是知道的?”苏婉禾不住点头,继续道,“而后她们叫我蛰伏在城郊的树林里,见到夫人您就吹起这首曲子,还要引您去大佛寺那边,还说一定要把你从没有守卫的偏门引进大佛寺里去。”
“呵!”吕辛荣在边上冷笑一声,“阿璧有所不知,大佛寺偏门看似无人守卫,却有一位神射手在看守,误闯者格杀勿论。阮钧安不仅想要你的命,还要给你栽赃污名,手段狠辣!”
赵叶璧太阳穴突突直跳,犹觉得后怕。
“奴婢不知会这样,奴婢真的不知道!”苏婉禾又要跪下去,被碎雪一把拉住,她泪眼朦胧道:“阮钧安他丧尽天良,事后竟想要强要奴婢,奴婢不从,被烫伤了容貌。”
她哭着将额角的头发拨开,赵叶璧看见她本该光洁的额头上有一指长的红疤,疙疙瘩瘩不平,很是难看。
“竟有这种事?”赵叶璧气不打一出来,柔声宽慰苏婉禾,“你别怕,你原是他手下人,不得不从,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