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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叶璧涂了药疼得睡不着觉,吕辛荣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哄她, 手僵硬地拍抚她的后背,过了很久才将她哄睡着。他又不小心蹭到枕边时摸到一点濡湿, 原来是她落了点泪沾到枕上。吕辛荣小心地替睡梦中的赵叶璧揩拭泪水, 眉头紧锁。

第二日,赵叶璧还睡着,吕辛荣早起向驿站租了一辆便于赶路的轻便结实的小型马车。本来快活地骑在马上的尤焕又被他叫来赶车。

尤焕挠挠头,深觉得自己生了车夫的命。

那日后, 赵叶璧一直坐在马车里。

白日里吕辛荣与踏雪一直在全军最前头,赵叶璧见不到他。马车虽省去了她的皮肉之苦,但她长这么大从未出过远门,更没有受过车马颠簸。尤焕驾车十分娴熟,已然算又平又稳的了,赵叶璧还是被颠得晕头转向,一天下来能吐两三回,傍晚吕辛荣每每见她时,她都小脸煞白。

赵叶璧后来竟然习惯了晕着,早上一坐上去便开始撑着头昏昏睡去,一睡一整天。

行至京城南城门时,赵叶璧还睡得浑然不知马车已停了下来,还是吕辛荣来撩开帘子将她唤醒的。

马车空间狭小,掀起厚重的帘子,暖热的气息扑在吕辛荣的身上,掺杂着一点赵叶璧又奶又软的香气。睡得酣然的赵叶璧双手合十枕这耳边,歪歪斜斜地倚靠在马车壁上,想只打瞌睡的懒猫儿一样团成一团。

赵叶璧被喊醒后茫然地看着吕辛荣,吕辛荣无奈地钻进半个身子,一把将她捞出来,再打个横抱。

“将军快松开手,好多人!”

赵叶璧出了马车看到眼前的气势恢宏的青石城墙,高悬一块大大的匾额写着“南城门”三个字,才知道已经到了京城外。

南城门禁严,只留了半边侧门供行人通行,所以赵叶璧看见好多人排着队向里去。

全部批甲的精锐骑兵队正对着城门正中间待命不动,吕辛荣满身玄色铠甲,十分扎眼,这下横抱起她更是惹得进京的行人纷纷侧目。

赵叶璧窘迫无助地推搡着他的胸膛,却半分推不动,泄气地放弃了挣扎,把头埋在他怀里,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注意别人灼热好奇的目光。

吕辛荣把赵叶璧抱去了边上另一架显然豪华宽敞得多的双头马车中。

赵叶璧跪坐在柔软的踏垫上,看见马车上悬挂着一块徽牌,上面雕刻了篆体的“吕”字,柳眉微蹙道:“将军,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