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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叶璧“嗯”道,她回握住黄意真的手,抿起嘴。

黄意真说:“肯定是宋大夫认错了,天下长得像的人那么多,可怜了兰素这么好的姑娘,身世如此坎坷。”

“黄姐姐嫁来梧州府时间不长,不知听说过我家的事没有?我是妾室所出,原来养在城郊,小娘去后才搬到我爹爹跟前。”

黄意真点点头,道:“你家嫡母不善,我听了后很是气不过。”

赵叶璧摇摇头,目光有些悠远,湿漉漉的双眸穿透时间,回忆道:“我小娘死于非命,那日我去邻家阿姐那编竹篮,回来后只见小娘躺在血泊里。两年前,有一位爹爹官场上的旧人来拜访,啊,对,黄姐姐或许不知道我爹很多年前做过京官,那次拜访后不久我爹就忽然暴病。”

黄意真听得心惊肉跳,“阿璧,你想说”

赵叶璧从车窗的缝隙看后面紧跟着的小马车,随行丫鬟坐在里面。

“我在想,天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兰素和我小娘长得有些像,如果兰素姐姐和宋大夫的故人是一个人,那和我的小娘呢?原本不觉得,现在一想就开始害怕。”

赵叶璧看似柔弱可欺的外表下有颗水晶玲珑心。也是,十岁时亲眼见到小娘在自己眼前咽气,又寄人篱下地在嫡母眼皮子下讨生活,她又怎么可能白糖包子一样什么都不想呢。

黄意真蹙起长眉,“你小娘什么来历?”

赵叶璧摇摇头,叹气道:“大概只有我爹爹知道了。”

“你爹爹卧床两年了,难道没有什么办法?”

赵叶璧笑得勉强,“家徒四壁,穷到卖女儿冲喜,维系生命的药尚且缺着,治好爹爹还差一味罕见的药,铁龙兰的树血。”

黄意真比她见识广,长指掐入手心,“若是缺钱我还能帮你,可树血剧毒,只长在夏州的千窟千上,有钱难求,我也……无能为力。”

赵叶璧挽住黄意真的胳膊,靠在她的肩上,旋即抬起头时已换上盈盈笑模样,道:“黄姐姐不用忧心,我知道的。人各有命,我只求爹爹活着。”

黄意真见她娇憨的笑着,心里更揪得疼,无意路过赵家见她被姐姐欺负,听到她家姐拙劣事迹,只觉得她分明不容易,却总是笑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