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辛荣掀起帘子走进来,热烈的气氛一下子被他浇灭了一半。
赵叶璧缩缩脖子,向后靠到垫子上。
吕辛荣捕捉到帐内几人的反应,独自坐下饮了一杯酒,挺直的脊背显得有些寂寥。
“将军,还是不要饮酒为好。宋大夫说饮酒对你伤口不利。”赵叶璧迟疑了片刻,想起宋济嘱咐的,小声提醒道。
吕辛荣举着酒杯的手一滞,晃了晃杯子,侧目看赵叶璧。从未有人干涉过他饮酒,还是以他伤口为由,顿时觉得有些惊讶。
赵叶璧见他不为所动有些着急,她音色柔糯,纵是拔高一点也不会尖锐刺耳,反倒是婉转里拉出一点媚意。
“真的,伤口会痛。”
她满脸急色尽数落在吕辛荣的眼底,那张少女的、轮廓无比柔和的小圆脸粉扑扑的。女孩子向来在吕辛荣眼里如抹了粉的土豆没什么区别,他大概只能分辨出哪个顺眼哪个不顺眼。譬如赵叶璧是顺眼的,廖如冰是不顺眼的。
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赵叶璧有那么点好看,不禁多看了两眼。
蓦地胸口有股暖流,他不知道是烈酒淌过留下的暖意还是赵叶璧的关切,连带着他对赵叶璧的目光都变得有点温度。
蔺洛元看了好一会,忽然出声道:“对了,我上回送将军的宝马,将军可喜欢?那可是西域朋友送我的大宛驹!”
他喝得有点飘,说话也有点飘。
吕辛荣长眸转向他的时候,温度骤然褪去,放下酒杯道:“不怎么样。你养的不好。”
“胡……”蔺洛元的舌头有些打结,好在理智还尚存几分,将“说”字吞回肚子里,嘟囔一句,“怎么会,我世代养马哪有养不好的道理。”
吕辛荣压根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