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如冰听到“将军”两字才想起这遭来的目的,立刻收回手敛住怒气,低头整理下情绪。
她再抬起来时已是泛着泪光,抬起手来动作既轻又柔,敲着门低声道:“将军,爹爹唤我和大哥来给将军送药。”
门里赵叶璧以背抵着,她咬咬牙,提着声道:“将军还昏着呢,不便见人。”
廖如冰见她迟迟不开,又听吕将军昏着也不用再掩饰,火气蹭蹭蹭窜上头去,拧着眉亦拔高了一点声音,“这位姑娘是哪个?好歹开开门叫瞧一面吧,我们兄妹来都来了。”
唉,躲不过去了!
赵叶璧跺了一下脚,硬着头皮飞快拉开门走了出去,再将门借着力一合,双手背在腰上紧紧拉住门饰。
她深深吸了口气,默念着不怕不怕,才鼓起勇气抬起头,匀声道。
“我是将军的侧室。”
随着赵叶璧缓缓抬起的头,光洁的额头下是一双林间小鹿般湿漉漉的圆眼,挺翘的琼鼻下露出尖尖的小巧下巴,纵是发丝凌乱在耳鬓,也只多几分楚楚之意。
一张分外白皙可爱的脸尽入廖延礼的瞳孔中,他微张了张嘴,有些愕然。这位是爹给退了的赵大姑娘家小妹?若是妹妹这般韶颜佚貌,姐姐定是差不到哪去。
廖延礼顿觉后悔,不禁多看了几眼。
赵叶璧注意到他的目光,瞪圆了眼回看他,从廖如冰的话里猜到他是廖家大公子,方才未掩饰的一丝怯意也顿时消失不见。
廖延礼“唔”了声察觉自己失礼,偏过头去,反正今天主要是陪如冰来的。
边上,廖如冰被赵叶璧噎了一下,朱唇一翻,眼睛像剜出血来盯在她的妃色袄裙上。
好啊,她说怎么一个小小冲喜的妾还敢拿乔,原来这是偷了她的衣裳,心虚得不敢见她呀。
廖如冰自从爹爹给露了话音,趁着将军还在梧州府养伤,好好把握机会跟着嫁去京城,再回头提携廖家,便打听了好多吕将军醒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