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依然无处可逃。
樊殊将头也靠过来,声音轻得就像是雾一般:“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能够保持表面上的良善,就已经很难得了。那些故意引诱别人心中恶之花绽放的人,都是在犯罪。”樊殊自嘲地笑笑,“而我也不过是个刽子手罢了。明明已经答辩结束了,可我却觉得这么难过,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是你的错,樊殊。
你在自责,自责于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逞一时之气,居然和陆云枫较真了起来;为什么在现场动了真火;你觉得自己应该再成熟一些,应该再大方一点。你觉得你应该护住所有人,尽管当时认真听了答辩的年教授已经两次想要拦下陆云枫,尽管老周已经给足了陆云枫机会,可你还是会自责。
但这不是你的错。
可我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我知道樊殊也不需要。
我抱住他,他像个孩子一样靠在我的怀里。很久很久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
后来,结果出来了。樊殊和鹤师兄的世纪之战最后被迫以平局告终——因为今年学生太多,优秀答辩有两个名额。后来选报到校级时,也因为两人的报告质量都极高,最后双双入选。
至于陆云枫,他依然在读书,但或许是心理压力太大,后来竟是没有再也没有读博。原本立志在学术圈立足的他在狼狈地勉强毕了业之后,便和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断了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三章就完结了,嗯
☆、新年晚会
答辩会之后, 就是新年晚会。
一贯早上起不来的我,专门在这天起了个大早。没办法,我八百年前就把琵琶该怎么弹给忘了,现在要捡起来, 简直是太难了。下午开始就要布置教室, 晚上更是连轴转。如果早上再不练, 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不过,就算练了, 感觉也没什么用。曲子的难度被一降再降,所有复杂段落全部砍掉, 我甚至还自己改编了歌曲——结果我依然觉得自己的手指像是自己成了精, 完全不听使唤,简直群魔乱舞。
“姑娘,我们这等会儿要上课, 你换个地方练吧。”
在学校练琴就这点不好, 到处都是公共场所, 怎么练都是打扰人。我才在艺术楼练了不到半小时, 就被保安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