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陶乐思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考试结束后, 陶乐思回到了房间里, 她觉得有点累,脑袋里空空如也,貌似是正处于一种贤者时间的状态。
她换了睡衣,倒在床上,也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躺着。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希尔达走了进来。
“收拾东西, 我们走。”她说。但是她的声音在发抖, 这让她听起来也不是那么坚定地要求陶乐思滚出学校,滚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要走?”陶乐思从床上坐起来, 倚靠着床头, “明天是舞蹈系考试, 我还要为other伴奏,这是你的心血,对吗?”
“我想要你活下来, 而那个舞蹈,已经无关紧要了。”她说着, 在安娜的空床垫上坐下来, 声音里透露出疲惫。
“如果我离开了, 你将会更加为难, 瓦格纳女士会质问你,其他老师会怀疑你,”陶乐思在室内的黑暗中摇了摇头,她看向窗子,雪花飘落着,堆积在窗台上,“我不会走,我还要留在这里,直到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希尔达不说话了。她坐在安娜的床上,陶乐思听得到黑夜之中她的呼吸声。天完全黑下来了,她看不见希尔达的身体,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用自己的意识,仿佛她突然生出一对神奇触角一样,在黑暗中抚摸她身体的轮廓——
“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请你都告诉我。”希尔达站起身,显然她努力想要说什么,可是过了许久,她也只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希尔达,”陶乐思从床上下来,在黑暗的房间里凭借着感觉找到希尔达的位置,然后伸开手臂拥抱住她,“希尔达,求你了,不要推开我,让我就这样抱着你,再多一会儿。”
希尔达没有说话。她好像在陶乐思的头顶很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她也回拥住了陶乐思。
她的个头比陶乐思要高,陶乐思刚好能够埋到她的颈窝里。她贪婪地呼吸着希尔达身上的气味,香烟、熏香、旧书、雾气、森林、河流,她将侧脸贴到希尔顿胸前,感受到在她的衣物和皮肤下血液在血管流动。
现在,她似乎可以从某种程度上理解索莎娜的神使狼人对于希尔达血液的渴望。但是她并不想伤害希尔达,她也不想撕开希尔达的血管,畅饮其中的鲜血。
“这几天,不要离开学校太远,不要和可疑的人打交道,不要和别人发生冲突,不要把你发现的事情告诉别人。听明白了吗,桃乐丝?”希尔达附在陶乐思耳边说道,用一种忧伤的语气。
“我知道了。”陶乐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