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清脆,窗外人应声而退。
这却不是瓷瓶敲地的声音,而是瓷瓶被强力捏碎的崩裂声。
瓷瓶内珍贵的伤药滚散一地,捏碎瓷瓶的人却并不在意。
瓷片尖锐的边缘划过指间,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他缓缓抬起那只伤了的手来,借着暖红的光,仔细瞧那几道血痕。
“孤身离京,可怜至极。你要心疼吗?明日便要来求我放他归京过年?”
他又低笑了一声,“或许会说得迂回委婉些?”
藏昙站起身子,抬脚碾碎了地上四散的莹润浑圆的药丸,抚上了身侧的书案,唇边含笑,眼底却黑如浓墨。
“嘣——”
他猛地屈指,书案当即崩裂,木屑从他脸侧擦过。
书案崩裂的声响巨大,吸引了几个童子的注意。
几声零乱的脚步声传来,藏昙抬起头,目光仍低垂。
“滚出去。”
他的脸色不比往日更加阴沉,甚至声音都更低柔几分,然而廊间的小童子只觉着夜风更凉,连忙连连应声退去。
藏昙看着地上落下的暖红光影,唇边噙着笑意,低声念了个名字,被忽然卷进的夜风卷走,听不真切。
“该死……你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儿子终于被我写出来他有多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