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恒目光坦然的看向南宫城,言外之意很明显,要不要树立他这个敌人,就看他自己如何选择了。
“将死之人何来言勇吗?你以为朝堂更替是过家家吗?今日登基,明日发丧,你当北漠西陵那些人都是一群温顺的家猫,还会等着咱们处理好家务事,再跟他们打?”
这世上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南朝的嫡子有等于无。
“那么只要我一直活着是不是就没人反对了?有金麟台北堂家的人,谁敢断定我会死?而其他那些身体完好,诸位皇兄你,人有旦夕祸福,谁就能保证一定能活到七老八十?”
南宫恒不争,不是争不到,而是不想争,可现在的情形,却是逼着他不得不争。
南宫城顿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喉咙里就跟卡着鱼刺一般。
确实,如南宫恒所说,论身份,他南宫恒是他们这些兄弟中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要不是他先天痼疾缠身,只怕太子之位早就定下来,哪有他们的机会。
“老七,平日里瞧着你一声不吭,与世无争,如今看来是皇兄小看了你。也是,在这皇宫内院长大的人什么都可能没有,唯独野心不可能没有。”
南宫恒仿佛没有听到他话里话外的嘲讽一样,只是微微笑着,那笑容有多苦涩只有南宫恒自己知道。
南宫恒的笑容刺痛着南宫城的眸,南宫城没来由的觉得烦躁。
这种烦躁,这种不安,哪怕是容湛,也不曾给过他的。
“老七,你可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想争那个位置,就是跟本皇子为敌。而你也该知道,本皇子对待敌人的手段,别到时候怪本皇子不念兄弟之情。”
南宫城阴沉着脸,眼里寒芒闪烁。
一旦成为敌人,他将会毫不留情的摧毁他。
甚至于,此刻他连走出龙乾宫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