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家和战王府也回不去,回医院的话又有可能将那儿也暴露了,左右为难之际,还是水灵儿灵机一动,抛出个好去处。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不管地上是怎么样的腥风血雨,暗流涌动,对高高的月亮来说,它依旧安静的闪耀着自己的光辉。
相比于白日里冷静萧索的街道,十里花街依旧是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断。
那一座座画舫摇船,那一个个婉转歌姬,那一片片脂粉香浓,越是国破家亡的时候,人们最爱用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来逃避。
所以才有那千古名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无知是一种幸福。
跟无知的人在意,假装无知,也有一种自我麻痹的幸福。
花阡落此时便是这自我麻痹中的一个。
觥筹交错,美酒佳肴,美人在侧,看着,好不逍遥。
前提是他眉头没有紧锁着。
此刻半躺在软榻之上,手里勾着酒壶,旁边美人捏肩捶背,耳边丝竹之音袅袅不绝,他的思绪却飘散到远方。
画面里,是他跟他家那个老顽固吵得摔桌子砸椅子,脸红脖子粗的画面。
最后一次是为了什么事儿来着。
花阡落有点想不起来了。
只知道自那之后,他就离开了定国侯府,从来南朝多了一个醉生梦死纨绔不化的花花看客。
转眼之间,十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