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之间脆弱的自尊心的较量,几乎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只是幸好没有出事,季长安也只告诉闻宴一个人他冬泳去了,要是被营地老师知道,两个人估计要被开除。
营地的露天湖泊,水冷得刺骨。
哈一口气,都能泛起白雾。破开水流的时候季长安在想,他能为闻宴这样不可理喻多久。
“嗯。”
红灯停下,闻宴注视着前方,车水马龙,各色行人,匆匆而过,互不相干。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闻宴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以前,我觉得,你没有那么喜欢我。”
季长安又沉默了。
闻宴已经不需要答案了,红灯的时间只是那么一瞬,又要出发了。
安静了一会儿,闻宴在车子开进岔路的一瞬,平静地说:“季长安,虽然重逢后,我一直在提以前的怨言,可是…”他顿了顿,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可是,我还是想回到以前…分开后我想怨你,想怪你,可是现在,只要你对我好一点,我就不怪了。”
他下定决心说完,偏头,季长安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闻宴有些懊恼,眉狠狠地皱着,“混蛋。”
他还想说,想说,以前的都算了,什么报复,什么包养,他都不要了,他们可以重新在一起,好好在一起。
闻宴一点也不介意,这些话由他开口来说,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个人要往前主动走。
他愿意走,不管有多远,有多难。
“骂谁混蛋?”季长安的声音带着笑,“我就闭目养神,听着的。”
膨胀的气球被扎破,勇气又消弭,人的想法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