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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她一个人在生这般无关紧要的惆怅。

在听到东翎玉询问“注射”的问题,陈弈月其实很有几分想发笑。

哪怕是这般没有意义的关心,都来得着实太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家里人整齐划一地避开东翎玺,仿佛所有人都拥有着一致的看法,那就是——

要把东翎玺当成一团空气。

某一天,佣人低声问道:「要上去叫二少爷下来吃饭吗?」

「不用,我们先吃,他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这句话像是一个信号,从那以后,原本餐桌边上本来留给东翎玺的位置,也在无声无息中消失了。

这个家只剩下老爷、夫人,和一个英俊健康的大少爷,组建成了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对于这一切,东翎玺都安静接受了。

不接受也没办法,自从他用消毒剂配出剧毒气体差一点自杀成功后,他就被当成了高危的疯子,被锁进了屋子,谁也不能去看望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东翎玺不疯了,不再闹了,转而开始没日没夜地打游戏。

如果不是医生和她强调,一定要定期给他注射止痛剂,否则忍痛忍过头会导致神经失常,她压根不知道,看上去跟常人无异的东翎玺,居然一直在忍受着剧痛的侵蚀。

他只会说,陈姨我饿。

——这是他示弱的极限。

陈羿月原本以为是他好转了,直到那一天,她陪着大少爷去参加商务宴席,在觥筹交错进展到一半时,大少爷带着的随行医生突然神色慌张地找过来。

她侧耳附身,在一片嘈杂中吃力地倾听着。

「二少爷……今天应该给他打止痛剂的……但是……」

她心中一凉,看了一眼时间,低声问道:「本来应该是几点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