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虫儿飞》
朴素的歌词,没有华丽激昂的辞藻,不知怎么的,科尔宾忽然想起了刚来到中世纪的自己,惊慌中带着新奇,然后是抱怨、怨念。
怀里的萝莉在闻所未闻的歌声中很快睡去,唱着唱着,科尔宾自己忍不住流下来泪水,到底是怎么的压力令萝莉先入为主再一厢情愿把他当成耶稣基督,只能通过幻想来倾述对旁人不敢倾述的话。
科尔宾看着萝莉,他仿佛看到了离开安全的波米希亚王国义无反顾走入康斯坦茨的胡斯,在那里他被处以火刑,还有那个自作主张弄出了烂摊子,结果引火自焚的汉斯,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走向死亡,贞德不出意外的话也将重蹈覆辙。
基督存在的意义是引人走火入魔从而发疯走向死亡?
不。
敌虽千万,我亦愿往。
正是这样的傻瓜在黑暗的中世纪一次又一次绽放出人性的璀璨光芒,打破教廷畸形体制的扭曲统治。
窗外落下的鹅毛大雪停止不再发出响动,是时候该科尔宾离开了,他不想让萝莉难堪。
科尔宾临走前也带走了他那件黑袍,清理掉他的留下痕迹。
事实的真相只有他知道就足够了。
科尔宾拨开贞德贴在腮边的发丝,又移目看向高台上的十字架。
“或许是你让我再回到这片土地。至于她是不是你派来的,我不知道,也不需要弄明白,反正我那个时代的历史已经证明过她就是法兰西的救主。作为你让我回来的报答,我替你保护你的圣女,让她完成她的圣职。关于你所问的,等我下次要死了和你见面做讨论。”
胡斯死的时候,科尔宾无法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站在街外看着他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