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瑞臣捧着羊乳慢慢啜着,口齿不清道:“以前都是嬷嬷带我,亲近些。近几年她回乡住了,所以每年生辰前后我都要来的。”
元君玉埋怨着:“那也该告诉我。”
“我这一点小事,还要专程告知你,你不是忙吗?”宁瑞臣并不放在心上,一抬头见院里栓的狗也站起来了,巴巴地望着他手里那碗奶,噗嗤一笑,咕嘟两口,剩下的给黄狗舔碗底。
元君玉也瞧见了,方才吓唬的他猛兽,乃是一条圆滚滚的肥黄狗。
“前日子才下了崽,玉哥你看。”宁瑞臣摸摸那黄狗,而后从窝里抱出一团毛滚滚的肉团。
元君玉心有余悸,看宁瑞臣抱着那只圆球似的小狗,一下子,又把手指送进那没出牙的嘴里给它嘬,忍不住制止:“把狗教坏了,以后见人手指就咬……”
“它以为是吃奶呢,”宁瑞臣说着,把小狗崽抱过来,“你摸摸,可乖了。”
元君玉看那小狗崽在跟前跌跌撞撞地往前拱,没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像你。”
“又浑说了。”
元君玉含笑看他:“是你说乖的。”
宁瑞臣哼了声,不理他,自顾自摸着小狗崽的脑袋。
“你可别岔过去了,我还问你呢,你来这,怎么不告诉我?”
宁瑞臣觑着眼:“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了?”
“你么,我向来不担心的。”元君玉挠挠那小狗崽的爪子,提起来,轻轻摇一摇:“就是不知道你在哪里又认了哥哥,我在家里,又气又闷,也不晓得我在你心里有几两重,被别人比下去没有。”
“我何曾认哥哥了,也就你,成天说些酸话罢了。”宁瑞臣劈手把小狗崽子夺过来,不许他摸,气鼓鼓地:“什么哥哥弟弟的,这亲岂是能乱认的?”
元君玉心说你就是乱认了,一面抽手,一面凝了笑:“你到处乱跑,又不告诉我,我这样担心是人之常情。你的好哥哥多得很,你要是和别的哥哥好,那我怎么办,我只有你一个。”
“怎么可能!”宁瑞臣一瞬间就心软了,像是发着誓:“南京除了你,我才不和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