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呵斥了一通,看这宫女眼熟,不由问:“哪个宫的?谁给你狗胆出来拦皇上圣驾。活不耐烦啦?”
宫女瑟瑟发抖,小声说:“奴婢茴香,是偏间伺候的末等宫女……受阮姐姐所托,给皇上送东西来。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拦驾的!”
周明恪听是阮烟给自己送东西,这才把目光投了过来,睨着她,取过那香包,见这刺绣的手法,确然是那家伙的无疑。
他漫不经心道:“她可曾传了什么话?”
宫女忙不迭应声:“有的!有的!皇上,阮姑娘说、说此物是相思,君心似我心,盼皇上莫要忘了她……”说到此,宫女脸上火烧一样红了。
“行了,退下。”周明恪施施然将香包塞进宽袖中,嘴角微勾,命喜公公,“调头,去偏院。”
喜公公惊得张大了嘴巴,“皇、皇上,那寝宫苏姑娘……”
周明恪一个眼神过来,喜公公便又噤声了。
“全都退下,不用跟着朕。”丢下话,他负手于身后,举步往偏院去。
为方便随时听候差遣,御前宫女的住处就设在宝殿后方的偏院里,离主殿三宫都很近,是以不用坐辇车,也可在两刻钟内到达。
虽然未带侍从,但他甫一出现,那通身的气度,令人瞬间认出他的身份,偏院的宫女惊慌失措地跪了一地,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敢抬头面见圣颜。
周明恪手一扬,宫女们尽数退避三舍。他悠然入了阮烟的房间。
阮烟和另一个宫女住一起的,而那宫女还未归房,阮烟便没有闩门,岂知却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今晚她吃得很饱,又早早钻入了被窝,肚子还未完全消化,是以还没彻底睡去。当有人登门入室,那点动静令她在第一时间惊醒过来。
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火光如豆般细小,光芒弱得可怜,照不明房屋,周遭一片昏暗。
阮烟看见一个人影,心底一吓,骤然从床上爬起,思量着是遭了贼,一边下床去寻摸剪子自卫,一边扯开嗓子大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