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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项在旁边说:“这位是西掖廷大膳房的田带班,我师兄。”

吴桂花蹲个礼问好:“回田带班的话,是的。”

田带班又问:“那这道菜你是怎么做的?”他手指指向搁蒸肉的盘子,盘子里空空如也,连蒸肉米粉都被扫得干干净净。

吴桂花迟疑地看了眼陈项。

她记得陈项说猪肉是贱物,要是跟这人说张太监做的寿宴里有猪肉这种贱物,这些被请来的客人会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

田带班却误会了,皱了下眉:“你放心,你把方子教给我,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吴桂花心里暗暗吐槽一句:看中了人家的东西,有诚意的话,难道不该先开价吗?打量我小宫女不敢问您价钱就开空头支票呢?

倒是张太监看着醉迷迷的,补了一句:“丫头你放心说,他知道那是拿什么做的。田带班不是个小气人,你不用怕。”

一句话说得田带班竟站了起来,赔着笑道:“瞧师父您说的,我是那谋人方子的下作人吗?”

张太监滋滋抿着酒摇手:“得了,八百年前的事就你还记着。你们要商量什么去外头说,我过回寿别在我面前招眼。这丫头菜做菜得我意,我还想多吃几回。”

田带班说:“师父这是哪的话,您当我一天师父,那一辈子就是我师父。要不是您那年把我荐到膳房当学徒,哪有我田大壮的今天?”

见张太监半背过身一盅接一盅喝酒,田大壮对吴桂花招招手走了出去。

吴桂花这么些年不是白活的,别看张太监从始至终没正眼瞧她,他只为自己说了两句话,可句句都在点子上,硬是摁得田大壮不敢有别的心思。

这老头是个实在人。

两人来到宫墙外的角落,田大壮问:“你那方子若是给了我,我出,我出十两银子来买,怎么样?”

吴桂花看田大壮那鼓眼咬牙,像是被割去了心肝的样子暗暗好笑,嘴上说:“这些菜都是我瞎琢磨出来的,哪有什么方子不方子?田带班您看得上,那是我的福份,可不敢找您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