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那画像,萧琢便已心知肚明,见菱香不愿他知道,便也不拆穿她,只道让她小心些,便又回房里去了。
哪知萧琢甫一坐下,竹帘微晃,只见李福海怀里揣着他那从不离身的拂尘进来了。
“侯爷。”李福海笑了笑,“菱香那丫头担心侯爷误会殿下,并非存心欺瞒。”
“我知道。”萧琢将桌上剩下几杯凉茶推过去,“清热的凉茶。”
“多谢侯爷。”李福海喝了一口,继续道,“侯爷看出来了吧,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画卷,让殿下自个儿挑个中意的。”
萧琢只觉一股无名火从心肺烧起,一时压不住满心的燥意,脱口而出道,“这是他的事,同我来说什么。”
“殿下的心意,侯爷是知道的,别生殿下的气。”
萧琢抿了抿唇,索性将剩下的两杯凉茶全灌进肚里,恶狠狠地拿帕子擦了擦嘴,跟谁赌气似的呛声道,“我可不敢。”
李福海叹了口气,仍旧好言好语道,“侯爷,待会儿殿下回来了,你们好好说说,别赌气不吭声,老奴跟了殿下几十年了,看得出来……”
“我知道了。”萧琢忍不住打断李福海的话,他避开李福海的目光,淡淡道,“我明白,你出去吧。”
他都明白,贺暄的心意,贺暄答应过自己,他怎么会忘记?他只是……他只是……他受不了,哪怕只是想一想,贺暄骑着高头大马,同其他人拜堂成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