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半边脸来,眼尾低低垂着,好像一直都含着笑,“哦?”
她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有些浅浅的疤痕,大夫说,过些日子便不见了。
繁星哼哧呼了口气,“我听压云姐姐说,夫人还摔了几个杯子花瓶,怕是气的不轻。”
裴宜笑了然于心,她将另一扇窗户推开,提着裙摆推开了门。
繁星唤了一声:“大小姐您去哪儿?”
裴宜笑脚步顿了顿,使唤繁星:“你留在这儿洒扫下院子,我得去堂屋看看,我娘性子软,怕是会被温故知欺负了。”
繁星低声嘟囔:“您那性子不也是随了夫人么。”
一抬头的时间,裴宜笑已经走远了,繁星想,大小姐的身子怕也是好利索了。
侯府还是如同记忆里一模一样,连迂回的长廊里,尽头第三盏灯笼上破的一个洞,都不曾变过。
裙摆泛着波澜,她无心继续观赏熟悉的侯府,快步到了堂屋。
堂屋外的院子里,碰到了正重新端茶杯进去的压云,压云稍弯身子行礼:“大小姐。”
裴宜笑温柔一笑,指了指屋里:“温大人来了多久了?”
“约莫有半个时辰了。”
她点了点头,摊开手,“茶水给我便是,我亲自送进去,你去素尘楼帮着繁星洒扫屋子。”
压云比繁星懂规矩得多,主子让她这么做,她不敢违抗,她将茶盏奉上,听裴宜笑的去了素尘楼。
这厢裴宜笑端着茶盏往里走,来往的婢子小厮都恭恭敬敬唤了声“大小姐”。
她温和回应点头,她身影消失在眼前后,几个婢子又聚到一起议论起来:“温大人是来接大小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