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笑一声,也不说什么,兀自牵了马车一旁停好,拎着思影进了客栈。
客栈是琴酒一早打点好的,一进门只向掌柜的轻点了下头,掌柜的便一路小跑过来,殷勤地领着二人上楼。
“二位客官,咱小店虽不大,却也开了三代人,迎送过不知多少来往京城的贵客。客官要的这间房便是小店顶顶好的上房,客官进去就知道,那可一点儿也不比那京城里的客栈差……”
他取钥匙开门,又将房里烛灯点着,还兀自滔滔不绝,琴酒一锭银子丢过去,塞住了他的嘴。
“出去,有事自会叫你。”
掌柜叼着白花花的银子,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好好,二位早些歇息……”
他点头哈腰地退出门外,还不忘轻手轻脚把门带上。
思影仍是无精打采,丢下行李便往榻上一躺,双腿曲压在胸腹,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琴酒将二人的行李整整齐齐堆放到门边竹架上,背对着她,装作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你决意留下,怎么突然又要走?”
半晌,思影轻声道:“皇上不会放过我。他拗不过皇上,只会徒惹皇上生气。”
琴酒转过身来看着她,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单薄的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如一片瑟瑟飘零的风中落叶。
“也好,”他道,“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他坐到床前,本打算替她盖被子。她察觉他过来,本能的往里缩了缩。
琴酒的手伸到一半,只得收了回去。
“对了,你打算去哪里?”
“扶桑。”
“扶桑?”琴酒若有所思,“我倒是去过,那边也认识些人,真要过去,倒也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