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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玗拿起旁边几案上放着的木雕柔声说:“担心有用吗?”细细的摸着木雕的轮廓,巧笑开口:“婚已经赐下了,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还能无理取闹。”说完将木雕递给瑞文,示意放回去。

瑞文托着底部将木雕放回原处,叹了口气,“小姐说的是,三姨娘今天如何都不该拿这个恼小姐,她怎么说也是太傅府的人。”

柳婉玗支头看窗外的漫花真情实意的笑说:“她还算轻的了,不过今晚想必会被罚了”

瑞文雀跃的说:“难不成太傅会知道?”

“父亲向来认为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花园里下人不少,他多少会知道些风声。”

瑞文站在一旁说:“今日罚了,想必她会长些记性”

柳婉玗轻笑,不见得,三姨娘自进门不久就和她死磕,这些年又不是没罚过,还不是没改过来。她也不担心三姨娘没头没脑的过来刺几句,美人总是有些特权的。

只是担心自己这张装了几年的温柔大方的皮,换个地方还好不好使。

冬宁院里还算风平浪静。

主院里氛围不尽人意了。自柳婉玗走后,太傅夫人也没午睡召来传信的丫鬟问:“兄长怎么说的?”

那丫鬟机灵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夫人。

夫人连忙打开看,见上面写着此人可托付,皇上欲重用的字样,不免心安了。

既然女婿没得挑了,就要尽职尽力的准备嫁妆了,嫁衣早前就开始绣了,本以为还得留几年,结果世事难料。

太傅府这边兵荒马乱般的,状元郎家里也不安稳。沈修宴被破格提拔为中书舍人后就赐了这座宅院,当时入住时只简单翻新了一下,没想到不过几月就又要再重新装点。

今日他在朝中谏言江南水患一事,本意只是想解决下故乡民生,没想竟是龙心大悦给赐了婚。他来京几月也是听说过这位名动京城的金枝玉叶,想来今日被莫名赐婚怕是会怨烦于他,要是扰了鸳鸯就更不好了。

回神时竟发现自己在书桌旁肖想人家仍在闺阁的小姑娘许久,心中失笑。提笔写信,应告知兄嫂赐婚一事,兄嫂隔的远也不知能不能赶得上成亲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