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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寅嘴角微弯,替她掖好被角。

陆长寅走后,恬枝才进了屋里。

见室内衣裳散落一地,一片凌乱,她高兴地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只是在服侍阮呦沐浴时,看清了那雪白胴体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从纤细的颈脖到脚踝,以胸口最多。

恬枝的神色垮了下来,心底抱怨。

大人实在太粗鲁了,怎么能这样对夫人。

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她去取了药膏过来,替阮呦上药,心疼地问,“夫人疼不疼?”

阮呦原是不知道自己身上留了痕迹,只等恬枝问才想起,双颊片刻酡红,声音像奶猫似的,很心虚,“不疼。”

阿奴哥哥孟浪的时候,多多少少也会疼的,只是更多的,是另一种感觉,压过了痛楚。

想起自己受不住的时候对着他又咬又掐,阮呦的脸更红了,几乎快滴出血了。

“恬枝,燕京……最近可是出了什么大事?”阮呦忽然问。

恬枝正仔细地给她上药,听见了,便顺口就说了,“江南水患太严重了,许多人举家逃走了,咱们燕京城门外聚集了许多难民。”

“他们进不了燕京城的,那些人很可怜,没有去处又没有吃食,这样大热的天气,中暑昏迷也没人医治。”

阮呦听得皱眉,“官府不管他们吗?”

当初她们逃荒到汴城,官府即便不让人进城,也会设粥棚救济百姓。

恬枝想了想,说,“夫人忘了?官府的银子都拿去给江南赈灾了。”

阮呦仔细想了想,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