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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犯下的冤孽,哪里又能让她来洗,脏了她一根手指,他都心疼。

“大人?”图宴看着发怔的陆长寅。

“梦见陆家了。”陆长寅阖眼,嗓音微哑。

陆家。

两个字让图宴心中一沉,他脸上的笑收敛起来,玉扇合拢,“大人放心,快了。”

时间快到了。

他沉下声,“属下来是为了传达江南晏州的消息,江南近来频繁发生海匪抢劫的案子,州县派兵去绞杀,却每回落空,或是…只捉了些小虾米回来。”

“传到燕京的消息里只说了不过是一两桩海盗的小案子,燕京的人并没有重视,但咱们的人带回来的消息是……每月都有近万两银子的货被劫,不但如此,还有了命案……”

“如今商人不敢下海,但不下海,货物就不能北上,届时物资短缺,这物价就抬上去了,晏州官府设了海事官员帮忙押送货物,不过每批货物都得抽取十分之一的利益作为官员人事调用的花销。”

陆长寅眼尾微扬起,含着浓浓鼻音嗤一声,“他们胆子不小。”

明目张胆地贪污,江南繁华富庶,富商更是遍地,这海运抽成的利润一年加起来也能有征收的赋税的三分之一了,能养活不少军队。

“江南世族多,那片地儿官官相通,姻亲遍地,早从根子里就烂透了,”图宴眸光闪了闪,嘴角噙了一抹笑,“去岁上报说要修理黄河堤坝,户部拨下二十万银子,那堤坝是修了,不过前前后后只花了不足二万两。”

二万到二十万,翻了十倍,可见江南世族的人胃口不小了,当然,胆子也不小。

陆长寅淡抿着唇,不可否置,他手指轻轻点着案几,缓缓开口,“海匪之事让人盯住,不要轻举妄动,搞清楚背后是谁在做怪,用好了未必不是一把好刀。”

“是。”图宴明白。海匪如此猖狂,必然是官匪互相勾结了,江南官僚利益盘根交错,如同铜壁铁墙,很难打破,柴显登基三年也始终不敢将他们逼急了。

“这其中……安南王肯定逃不了干系,不过,这其中好处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