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昨夜做了噩梦,尚未能平复,哪里能想开呢。
梦里还是那个场景,他在街上看见她的马车,高高兴兴上前打招呼,她连面都不肯露。
接着便是他被免职后,她甚至不曾安慰他。
反而为躲他的牢骚,每日都在氿仙阁。
他追到氿仙阁去,还没开口,翊安便醉醺醺地质问他:“我只有这一处可诉心事的地方,你也看不惯吗?每日在府里等你来吵架,你才满意?”
他那时绝望地想,他们怎会走到这般境地,明明他不是那个意思。
故而今早是带着满心的恐惧醒来。
转身看见翊安恬静的睡颜时,才找到寄托。
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替这辈子的他们欢喜,替上辈子的他们难过。
翊安推开他,下床穿衣。
齐棪闷闷地低头说:“殿下有些日子没去氿仙阁了。”
他不想翊安去。
可正如梦里一般,翊安若有话不便对自己说,颜辞镜那里,是她难得可以倾诉的地方。
若真想去,便去吧。
大不了自己偷偷喝两口醋。
翊安古怪地回头看他,失笑道:“你想我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