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安兴奋道:“你现在就去跟陛下说,说你要出宫,有急事。”
齐棪闻言愣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及不可见地露出不情愿来。在翊安的催促下,不紧不慢道:“此事不必着急,我传信让人明日送来就是。”
翊安看他还在装淡然,愈发心急如焚:“你看过话本吗,但凡破案,追查到的人,下一刻便会被灭口;查到的线索,很快就会被人夺走。你若不行动,说不定……。”
哎,明明是有人想杀他,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丁点的线索,怎么他事不关己起来。
真是皇上不急……不,是王爷不急长公主急。
齐棪神色柔柔的:“殿下,那终归是故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呢?且不说这墨会不会是人家写着玩的,让我这趟白跑。东西就在王府书房,若真能随意让人夺去,我这个听竹卫的左司指挥使,不如卸甲归田罢。”
翊安不作声地想了想,也是哦,她着急过了头,或许棠婳就是拿这贵墨来写两句诗呢。
难道还真指望一个柔弱到自尽随君去的女子,知道并揭露背后的凶手吗?
显然是异想天开。
翊安玩笑道:“是‘卸甲’安心做驸马爷。”
“甚好。”齐棪眼睛亮亮的,“等我老得忙不动了,就只做个混吃混喝的驸马,鱼肉一方。”
忙不动……那岂不是都七老八十了……他们难道真的能过一辈子吗?
像现在这样,貌合神离,看似很好,其实做戏成分更多地过下去。
翊安觉得自己根本没想那么长远,可齐棪的话,不知怎么就触动了她哪根心弦。
还鱼肉一方,她第一个代表齐家列祖列宗杀他。
天光隐去,寒星三两,云边镀着一道浅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