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该早就发现才对，月牙山，妖怪酒店，一众妖怪中怎么会如此敬重一个除妖师，应该是因为赵生影响了他的判断，赵生是人类，他住在这里，所以再有一个做好事的除妖师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可是实际，叶枫是妖界的皇子！

全程听到了两个人对话，夏晨不知道应该骄傲自己的男朋友是如此身份贵重之人，还是要跟他生气，生气他欺骗自己。

“你能赢他是因为我吗？”叶哥哥说叶枫打不过他，可最后叶枫赢了。

叶枫看着夏晨露出有一副要哭的表情，有些话在嘴边转了两圈又停住了，只说了一个字，“是。”

当初误入唐元墓地的时候，唐元告诉他自己是灵体可以帮助妖怪修炼，他记得当时问过叶枫，叶枫说是为了保护他并不是想利用他，他竟然相信了。

说到底他一个普通人竟然有能力让妖界皇子利用，还是该笑的吧，最起码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嘴角抽动半天，夏晨发现他现在真的笑不出来，“也是因为这样，你才说喜欢我？”叶枫是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利用他修炼，他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话是假？

没有回答，叶枫双眸漆黑，如古刹深潭映射着夏晨的脸。

无声默认，夏晨觉得自己的心被自己傻乎乎的捧出来，奉上去，可是对方并不觉得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随意玩弄之后就可以弃之如敝履。如果不是遇到父亲出轨，后妈心眼不好，他也不会被关在月牙山的疯人院里，没有被当成精神病也就遇不到叶枫，遇不到，便不会喜欢上他，但是现在夏晨突然察觉自己的命运好像一直被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之前是他那心思不正的后妈，现在是他自以为两情相悦的……恋人。

当初他认为自己实在够惨，人生轨迹被硬生生扭曲至此，遇到叶枫之后，他又觉得老天待他不薄，关上了一扇窗，还记得给他开另外一扇门。

可是现在，他发现，他的世界，门窗全部关闭，光明一旦远离，留给他的便是满满的悲凉与黑暗。

想笑自己如此愚蠢却发现开口便是眼泪。

夏晨捂住眼睛，任由眼泪在脸上无声肆虐，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更没有歇斯底里，心脏难受的像要裂开一般。

“你赢了。”夏晨说道。

叶枫嘴里发涩，苦味悠长，“我承认，一开始和你在一起我确实动机不纯，你误会我之后，我觉得可能我是人类会让你觉得和我相处更自在些，但是后来，不知不觉喜欢上你又觉得无法开口解释，怕你误会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