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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早就说过,皇甫家的女人明里暗里,心思手段,哪一样都不简单,偏偏还是个喜欢舞枪弄棒的,你若有东亭的才学倒还好,至少足以叫人仰慕,好歹拿捏得住,可惜……唉,现在还说什么呢?”

谢太后隐隐在帐幔后叹息摇头:“罢了,说多了只会徒惹伤心,你若还不明白,回家去问问你那个娇滴滴的小妾当年都做过什么好事,就知道这股火该发在谁身上。没什么要紧的事,哀家也累了,你去吧。”

谢东楼双眼木然,这些话不知听进了几句,脑中神思游远,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终生引为奇耻大辱的夜晚。

长久以来,当时所有的事几乎都被他抛诸脑后,唯独忘不了推门撞见自家兄弟与挚爱的发妻共处一室的情景。

更让他恼恨的是,那两人居然恬不知耻的矢口否认有染,纵然他也曾有过怀疑,但终究被怒火遮了眼,最后只能以家破人亡收场……

“我也只有最后一句话,宫里和朝廷是阿姊你做主,可谢家却是我当家,阿沅是我女儿,谁要想做她的主,得先问过我谢东楼。”

谢太后目送他背影消失在座屏后,那股冰冷的硬气仿佛也到了尽头,颤手将瓷盏中的药一口灌入喉中,随即喘息不止。

她厌烦至极地将那瓷盏丢下,眼角的余光瞥向一旁:“你都听到了,还有话想说么?”

侧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谢东蕴缓步走出来,苍白的脸上泪痕尤新,但已瞧不出半点凄伤之色,反而是止水无澜的平静。

“阿沅到底是谢家的骨肉,阿姊真就忍得下心……”

“别再跟我提什么忍心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