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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莫非是秦烺?这时候定然跟在狄烻身边,特地捎信回来,告诉她驻地究竟在何处。

这好像也不大可能,况且就算是,秦烺也大可不必用这般偷偷摸摸的法子。

想到这里,她脸上笑意退去,心也沉了下来,望着手里的信封发愣。

出神片刻,想不出还有谁会刻意送信给自己,没了期待,反倒多了几分好奇。

别管是谁,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哪至于傻里傻气在这里瞎琢磨?

她索性也不再想了,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笺展平来看。

上面只有长短一致的两行字,蝇头小楷娟秀整齐,写的是“京中教坊不是良处,曲江水上可否一见”。

其实一看那字迹,谢樱时就猜到了五六分,再瞧见“教坊”两个字便已经确定无疑。

写这书信的人就是那个教坊里的花魁云裳。

除了那次有些冲动地跑去找狄烻算账外,她和这个风尘女子从无瓜葛,也再未谋面。

倒是秦烺被那次尴尬的偶遇迷昏了头,一门心思都扑在她身上,连这回从军都不忘暗里偷空子再去见一面。

然而,尽管如此,谢樱时仍是忘不了那晚看到狄烻和她同桌而坐,一个言语温柔,一个殷勤伺候的模样。

尤其是最后跟秦烺说话时的那份嗲气,之前不知道对着狄烻用过多少次,每每想起来便忍不住生恼。

嘴上说从没留恋风尘,可到那种地方去,还能为了什么正经事么?当真是连鬼都不信。

这女人瞧来也果然不简单,竟敢送一封信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