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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洛城就为了闹清楚这句话?”狄烻低睨着眸,反问中微带质询的味道。

谢樱时没听处话里的弦外之音,却被那目光瞧得一窘,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低眸垂着碗里的粥水。

这种窘迫她还从来没有过,就像在外跟人私定了终身,被自家长辈发觉,抓住了逼问仔细一样。

她干咳了两声,偏过头撇唇嘟囔:“算了,我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

往常那个从来都是一脸倔强的少女,此刻眼中却是难以言说的委屈和落寞,仿佛是个遭人遗弃的孩子,可不就是情孽牵缠,痛心伤怀的模样么?

狄烻眸底的凛色更浓,究竟回中京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昨晚她又遇上了什么?

他不知道,也清楚这时候不便探究。

“你年纪还小,许多事尚不明白,这种话不必去琢磨。”

狄烻口气缓和下来,像在温言劝导,连她之前莫名其妙的一问也敷衍似的答了,转回身,迎着炽烈的日光面向敞开的窗口。

“我都已经及笄了,还有什么事不懂?”谢樱时不喜欢他这种一本正经训诫人的口气。

明明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偏要摆出自居长辈的架子装腔作势,半点不懂如何安慰人。

“那你都懂得什么?”

“……”

谢樱时刚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就被他问得一愣,怔怔不知该怎么回答。

从儿时起,家无宁日她见得多了,负心薄幸,虚情不忠也见得多了,可除了怨恨与日俱增外,似乎并没有半点别的感触。

也是,倘若真的能够参透看破,又何至于会患上那样的心病,一发作起来便像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