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已定,元子烈择了几人留在舟骊,便预备着回燕州。
这一路几个月,初秋已成了冬日。
立秋怕元子烈冷着,马车内备了好些碳火。
将要离开,少年也嘱咐公子怀早日离开:“你这一路已经超了两个月,不知让闻人澹留了什么借口,总会不是什么好由头。早日回去,王京那里,你得看着。”
“我看着又有什么用?萧清染辅着陈城一步步都走的明白。”
公子怀不情愿,他不喜这些,骨子里还是带着他母亲的匪气与野性。
可少年却是不赞同:“你便是公子,就要有个公子的样子。这天下之事,是逃不开的。百姓尚得求农作,求粮钱。身为公子,平事顺遂,已经是先人一步,怎可耍性子。”
“容迟,为何你要恪守如此规矩?”无论什么,容迟都应该是比他更为不羁的啊,怎么一提到为君之事便如此规矩?
少年伸手,在公子怀脑门处轻弹一下:“这是责任。”
责任。
公子怀不懂,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好看着少年。
少年却是不打算解释,这都是每一个人都应该自己去寻找的路。
“这世上,本没有什么肆无忌惮。天道或许不公,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可人啊,是最不可猜测的。陈怀,笼中的雀儿,总是认为自己的安逸是与生俱来。殊不知,已经算是折翅断骨了。”
他不将话说满,只希望公子怀可以自己去悟。
这便是他们这些人的天地,也是他们能做的。
“可有什么话让我带给闻人澹?”也不做争执,公子怀还是知道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