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人那边也就是比武定伯早回家两天,知道这事儿后,也是沉默的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自家夫人,且等等看,实在不行他再舍了老脸去说合。
董夫人一时怪花朗,一时怪自家女儿,一时又怪自己之前不该把话说死了,如今竟弄得上下不得。董夫人着急上火的差点大过年时病倒了。
结果,董家和武定伯府的小年夜,都够“热闹”的。
花朗说得明白,他的确是想娶董湘的,当时虽然冲动,但也不是随意夸口。所以,武定伯连夜写好一封信,第二日就给董大人送去了。先把花朗给骂了一通,武定伯写信,自然不好明着夸董湘,只简单说了两句听荣蓝郡主提过董家姑娘好,然后就是说如今时间不方便,等过完年,出了孝期两家再好好商议一些事情。
具体什么事儿虽然没说,但也是摆出了态度,毕竟两家也不是真的开始谈婚论嫁,有些事情还是意会大于言传较好。
至于为什么是武定伯给董大人写信的,这个真没办法,武定伯府没有掌家的女主人,而荣蓝郡主一是身份比较高,二是正在生气,所以,虽然不太合宜,但还是武定伯亲自出面了。
但也可能是武定伯亲自出面,董夫人反倒更放心了。武定伯劝阻新帝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她相信一个懂大义的人,不会让儿子不负责任的。
因为有了武定伯的这封信,董家这个年倒也算是好好过去了。
大年初一,顾恒安登门拜年。假借给荣蓝郡主磕头,刚好花朝也在,这才又见到了。
算一算从他离京到现在,也有二十来天不见了,除了那封被花朝深藏的半阙“闺怨词”,是再没有一点联系了。起先是路上实在是白天黑夜的赶路,因为着急路上着了点风也没管,等回京后估计是因为事办完了一口气松下来,风寒就发起来了,在床上躺了好些天。
花朝也是她爹回来后才知道,平王府干了件什么大事,还有顾恒安病了。也是,最快也要十来天的路程,硬是用了七天就跑完。
而平王府办的那件大事,就跟那个所谓的从“正大光明牌匾后掉下来的先帝遗旨”有关。
谁也没想到平王府藏了一份先帝遗旨,而如果没有这份遗旨,只是太上皇的罪己诏,还有那什么佛光乍现,其实是很站不住脚的,而有了先帝遗旨,似乎太上皇的昏聩就有理可依,而这封遗旨等于是给新帝的行为做了背书。骂名虽然还有,但粉饰太平的过程就不那么难看了。
至于这份遗旨,的的确确为真。是当年嘉帝痛失爱子,也就是顾恒安的祖父,一时悲愤写下的,只不过写完了盖了玉玺,又觉得此举会给以后留下祸根,便让大太监拿去烧掉。只是嘉帝也没想到,那太监曾受过顾恒安祖父的大恩,竟然偷偷留了下来给了平王。但当时太上皇势力已成,平王自知他敌不过,拿出遗旨可能更是催命符,索性就只是一直藏着准备留作保命用,甚至连亲儿子都没说。
这次武定伯察觉了东宫会有所动作,让顾恒安去探探情况,平王才跟自己儿子说了遗旨的事情,也才有了顾恒安着急出京。的确是去的林家,林家也的确开祠堂的,不止因为林烈阳的事情,也因为遗旨藏在林家祠堂的祖先牌位中。
这份遗旨要想发挥作用,自然是太子逼宫后立刻拿出来,才显得顺理成章,这也就是顾恒安着急赶路,没日没夜没休息的原因。原本预计是十日,那到时候肯定就要再造个什么祥瑞啊异象啊之类的,但顾恒安最终赶在了十九日上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