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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春水皱 月木流苏 1563 字 2022-10-19

京城之外早驻扎了江南道的大军, 也不知这些人都是怎么瞒天过海到了京畿眼皮子底下,京畿道的人马虽然直听天子调令, 可如今天子算哪个?京畿道都统也是聪明人,武定伯作为副都统,亲自走了一趟, 京畿道就安静了。

那些原就被养废的王爷,就算手里有人马, 能有多少?自然是无力抵抗的。

当然也有质疑嘉帝遗旨有假的, 刚登基的新帝大方的把遗旨给了内阁诸位大臣,甚至说谁想来看都可以,丝毫不惧怕人来查看的感觉。诸多大臣们鉴别之后, 不得不承认, 这遗旨的确是真的。就算笔迹和玉玺有假,但圣旨录于绢上, 年代的痕迹是很难作假的。

就算如此, 还是有书生、儒者对此口诛笔伐,将新帝指为无君无父之辈。只不过,新帝并不在乎,甚至都没有说要去禁止什么呢, 倒有任人评说之意。

但新帝的无畏态度,却不代表新帝身边的人都是无所谓。这也是为什么从腊月十八,一直到小年夜花朝才见到她爹的原因。

花朝觉得她爹憔悴多了,以前怎么看都是中年美大叔,如今连胡子都老长了。

武定伯是来接荣蓝郡主和花朝的,本来他家身上戴孝就不好出门,更没有在别家过年的道理。而前两日,温宁和董淦就已经回董家了。

等花朝到家后,才知道她二哥这几日都在京畿道的行营,也是今天才回来。怪不得她还奇怪,她爹忙就算了,她二哥怎么也没去接她们。

因为服孝,倒是省了很多过年的准备,小年夜的饭菜也都很简单,酒也不能用,除了花家长子还在南延,一家人就随意的吃点,重点是坐着说话了。

武定伯赶在饭前把自己收拾了下,净面后果然看着神清气爽了。花朝偷偷觉得,怪不得还有人给他爹说续弦的事,不看武定伯这身份,就她爹的样子都能迷倒好多姑娘。完全看不出事三个已长成孩子的爹。

茶过三巡,武定伯先是对荣蓝郡主致歉,道:“儿这么大,还让母亲担心了。以茶代酒,敬母亲包容儿子。”

荣蓝郡主和花朝去庄子前,是一点不知道武定伯会去宫里的。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追不回来了,花朝知道她祖母当时就气得手抖,自然也有担忧,好难才忍住没在庄子上发出来。

果然,荣蓝郡主心里一口气还没撒出来,哼了一声道:“你自小主意大,我这个母亲实在是操心都是白操的。罢了,罢了。”

花朝和花朗则都不吭声,花朝是也有点生气,花朗则是自知他去行营也是提前没说一声的,他爹都没得好,他哪里敢冒头。

武定伯面上讪讪的,嘿嘿笑了两声,又道:“多谢母亲体谅。”

这话说的,让荣蓝郡主想发火都发不出来,瞪了武定伯一眼,转头却冲着花朗道:“你爹去宫里,好歹是跟太子的情谊在,你去行营,你又是什么道理?”

武定伯劝阻太子不杀太上皇的事,外头不知道,小范围内都还是清楚的,荣蓝郡主她们自然也从兴王府听了全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