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还没走出去两步呢,就被荣蓝郡主拽住了。荣蓝郡主不同意的瞪了她一眼,道:“你二哥皮糙肉厚,这点罚他还受的住。再说,你爹爹罚他也没罚错,在院子里跪,他才会长记性。”
花朝跺脚道:“祖母,二哥这么大人了,多没面子啊。”
荣蓝郡主笑了笑,平时兄妹俩斗嘴斗的凶,可亲也是真亲,有了事最会护着对方。
“没面子那也是他活该。刚还说了,他自己行为不谨,就算丢匕首的事情主要是下人不仔细,可他自己也不检查一下吗?正因为他自己也不上心,他身边的人才会有样学样。若你二哥足够严谨,那小厮敢拿回东西时不查看清楚?这都是非一日积累的,你爹罚得狠些,你二哥记得住,下人们也记得住。还有,你二哥去言语威胁魏贤,这种落人把柄的事情,他不该被罚吗?”
花朝复又坐回自家祖母身边,她也是知道道理的,可还是心疼她二哥。辩解道:“那魏贤是很放肆嘛,二哥也是为了我呀。”
荣蓝郡主却很不同意,又说:“为了你就更应该知道收敛小心。孙佳人说出你二哥威胁魏贤的话,虽然没说具体原因,旁人不会打听吗?若是知道因为魏贤对你不尊重,懂理的是说魏贤不对,可魏贤已死,再碰上个不懂礼的,会不会说是你先行为不端?到时候你二哥明明是替你出气,却把你又牵连进去了。”
花朝抿着嘴,她祖母总是会把事情往最坏处想,这倒不能说错,居安思危嘛,可总是想这些不好的,真是挺让人泄气的。
“我知道了,那二哥就先自己受着吧。对了,祖母是不是跟大舅母和三舅母都打过招呼了?”
“等你想到,还来得急吗?李氏和刘氏都是聪明人,会约束好下人的。魏家二房也彻底败了,说个不厚道的话,剩下的反倒是好事。”
魏老夫人去世,魏二老爷要丁忧,以他的上位路数,怕是想再回官场就很难了。魏贤这个毒瘤也死了,魏家二房剩下一个稚子,魏二再折腾都折腾不出什么来了。至于魏大老爷,据说早就完全沉迷在听曲斗蛐中了。魏家三房本来就还不错,魏家至此,应该总算是能安稳了。
花朝明白她祖母的意思,却不好直言什么,又想起另一事来,问道:“祖母,二哥的匕首是善郡王派人送来的?这……”
荣蓝郡主知道花朝想说什么,善郡王查那太监必然是因为东宫太子的药被换,可找到那把匕首,再送过来,至少说明善郡王对花家的事都还是上心的。当然,也能理解为,善郡王对武定伯府上心。
“你父亲会去谢他的。以太子与你父亲的关系,善郡王也喊过你父亲一声师叔,关心咱们府里是正常。”
这话便是把事情框死在了两府之间的交际了。花朝其实倒不是担心什么,而是总觉得善郡王这样,真做什么也没有,说他没做什么也不是,实在是像梗了个什么东西似的,令人难受。咕哝一句,“好烦。”
荣蓝郡主笑了,道:“这你就烦,以后做了当家主母,还有你烦的呢。到时候打交道的人更多,你想想温宁成婚那日,那满屋子的夫人们,以后都是要打交道的。这才是你要烦的。男人们的事是男人们烦的。”
花朝想起那一屋子的女人,瞬间觉得头大得厉害。又道:“温宁姐姐前两日还送信过来问情况,却也没来得及问她在董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