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并不是真的突厥,是京城中人,她男人常年在外头跑生意,会说突厥话,她也跟着学了几句。艾婆子和她说了话回来了之后,没两天,那人家里来了突厥语。秦护卫他们才重视起来。”
艾婆子遣退了服侍的人,装作给吴氏按摩,凑到她跟前道,“和那边已经说好了,那边要见太太,奴婢已经答应了,也显得咱们有诚意一些。”
吴氏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过了好久才道,“为什么一定要见面?他们自己去见王爷不好吗?”
“有太太在,他们心里也有底一些。再说了,王爷那边也没有会说突厥话的人,就算有,哪个有太太说得好?”
吴氏的父亲早年是泓胪寺的官员,说一口地道的突厥话。当年他很喜欢女儿,抱了她在膝盖上一句一句地教。吴氏先是不太愿意学,后来,有了心上人,她自知不论是家世还是出生都配不上那个人,就算那人不计较门第,她又不是嫡长女也是轮不到他的。
她拼了命学,就是为了能够让人看到,她是那么好,那么强。
如今,她曾拼命学的,反而成了追命索。
“知道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太太不必着急,明日,过了晌午,奴婢会安排太太出门。太太今日先好好休息。”
“明日吗?”吴氏的眼里闪过一道暗淡的光芒,她“嗯”了一声,道,“你再去一趟那边,问一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这一次机会不容易,以后怕是再难有了。”
艾婆子却偏不,“要说的话,王爷已经说过了,奴婢都记着呢,不会有偏差。再说了,这一次后,以后也不必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太太不必多想。”
吴氏掩下眼中的一抹杀意,她起身,艾婆子有些紧张,问道,“太太是要什么吗?”
“我去前头看看侯爷。”
艾婆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到了这个时候,艾婆子巴不得事情进展越顺利越好,吴氏说要去看侯爷,她也就不拦,再加上吴氏是让她陪着去的。艾婆子越是放心。
侯爷依旧住在前院书房。吴氏让人端了一盅银耳莲子羹,她自己接了过来,到了书房门口,里头依旧和从前一样传来镇远侯的话,“夜深了,请太太回去,明日得了空去陪太太说话。”
只是,镇远侯从来没有得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