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把瓶身转过来,指着上面的成分表,问她:“主要成分不都是一样么?只是柔顺头发这一款多了甘油。”
当然不一样了。她刚要出声反驳,看了一眼成分表,尴尬地发现前面几位的主要成分确实没什么不同。对直男的嘲笑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她只好换了种说法给自己撑场子:“这是玫瑰和檀香味的,这是绿薄荷和风信子的味道。确实不一样。”
裴彻倚着门框,非常有眼力见地接过三个圆滚滚的瓶子往袋子里一装,无奈地笑了一声:“喜欢就都带上吧,家里放得下。”
这个人好说话得近乎是纵容。谢宜珩走到他面前,学着那些好莱坞女明星的样子,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问他:“那好闻吗?”
裴彻俯身替她拨好头发,注视着她明亮的眼睛,用那种表扬小朋友的口吻轻声说:“好闻。”
收获了一份肉麻回答的谢宜珩心满意足地收拾化妆品去了。她往化妆包里装了几支口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啧”了一声,好像在嫌弃他公式化的敷衍:“这明明是你家的洗发水。”
他当然知道是他家的洗发水,因为她发间的气味清冽又熟悉。裴彻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另一个袋子,很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说:“也好闻。”
谢宜珩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哈维传授的人生信条,眨眨眼睛,明知故问:“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洗发水?”
她像是《一千零一夜》那个苛刻刁钻的国王,非要山鲁佐德讲他想听的故事。裴彻捏了捏她的脸颊,嗓音里带着几分熟悉的笑意,说:“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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