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珩本来就不是善于谈判的人,这种时候开出来的条件更是奇奇怪怪,“我睡觉踢被子。”
客厅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斜斜地打下来。他的眉梢和睫毛都是温暖的光泽,听到这句话,愉悦地一挑眉,说:“我帮你盖。”
谢宜珩乖乖举手:“我还有个问题。”
裴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斟酌了片刻,确定自己的用词不算太冒犯,在他耳畔低声说:“六十分贝…床上也要遵守这个吗?”
一开始确实有单纯的睡个觉的可能,她这个问题一出来,就没什么可能了。
这话说得放肆又大胆,裴彻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去,手指按着她的脊椎骨往上,说:“…你可以试试。”
她勾着他的脖子,凑近了看他,近乎是鼻尖相抵,可以看见自己在他眼里的倒影。衣领的位置残留着一点橡树苔和琥珀的气味,干净又好闻。谢宜珩深深地吸了一口,说:“试试就试试。”
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应该是被抱起来了,因为膝弯的陌生触感,因为衬衫扣子被一个一个地解开,因为肌肤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谢宜珩整个人都是僵着的,但还虚张声势地威胁他:“不准撕!”
裴彻从善如流地答应了:“好,不撕。”
再然后应该是床,因为脊背蹭到了平滑细腻的床单。
“哒”的一声,灯被关掉。房间里满是浓郁的夜色,清皎的月光柔柔地洒进来,谢宜珩只能看到家具边角的轮廓,看见他肩胛处利落的线条,看见他轮廓锋利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