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说了一声好,正欲起身,又被谢宜珩拉住。这位女英雄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战绩,小声对他解释:“不是…地下室里已经关着一个了。”
女英雄肩上还挎着两杆□□。裴彻听谢宜珩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她如何重创歹徒,本来想教育她这种自作主张的危险行为,想说一句“别干傻事”。但是谢宜珩觉得天经地义,觉得自己五六年没练的空手道还是很有威力,凶巴巴地举着枪托,好像他说出那句“别干傻事”的下一秒,枪托就要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裴彻念及何塞的说辞,这些话怎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她乌黑的眼睛,笑了一下,说:“谢谢让娜·达克小姐舍身相救。”
看多了好莱坞动作大片的男主人摆摆手,显然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事,找个没窗户的房间扔进去就行了。我来搬好了。”
一楼的空房间里是姜小二小时候住的屋子,贴满隔音泡沫和海绵,两个墨西哥歹徒被困起来丢进去。
男主人站在院子门口打电话,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谢宜珩和裴彻一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打量着一片狼藉的客厅。药箱盖子被打开,谢宜珩撕开酒精棉棒的包装,小心地替他擦拭脸上的伤口。
那个矮个子大胆又恶毒,完全没收着力,那一刀本来是往脖颈去的。他侧身一躲,左臂上拉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ti flies by the yellow and green
朝暮更迭,时光飞逝
stick around and you'll see what i an
倘若你留在我身边,便会明白我的意思
谢宜珩托着腮,看了一会儿火烧般的晚霞,才想起来自己的英雄举动:“…我算不算防卫过当啊?”
法外狂徒也知道害怕了。裴彻忍着笑,弹一下她额头:“他都想杀我了,还算防卫过当啊?”
额头上的触感稍稍凉,他的指尖苍白,没什么血色。谢宜珩攥住他的手指,握得很紧,好像再也不想松开:“那几个墨西哥人也是蠢,贵重物品明明遍地都是,偏偏去拿现金和首饰。”
客厅里的木雕是姜翡从拍卖场里抬出来的东西,每个都跟着一串长长的零,客厅牛皮纸袋里的文件更是无法用价值来衡量。她和阿比盖尔日子过得马马虎虎,没心思供着那些天价珠宝,一匣子首饰加起来还没一座木雕值钱。
万丈霞光劈头盖脸地倾泻下来,她整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光芒里。裴彻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错了,最贵重的在我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