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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翡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爱德华·韦斯?爱德华·韦斯?这排面也太大了吧?谢宜珩,老天赏你sci呢,你气啥?”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谢宜珩就气得七窍生烟:“是啊,这可是爱德华·韦斯。我本来都幻想好了给我的偶像爱德华天天嘘寒问暖的生活了,结果我今天一去加州理工,合同都签了才和我说,爱德华和亨利要去引力波天文台。我居然是和爱德华的学生一起在加州理工当纯脑力工作者。这和我在uldview上班有什么区别?”

谢宜珩语速都加快了三倍,“哦,确实有区别。我在uldview上班只要开十分钟的车,现在我要早起一个小时体验帕萨迪纳早晨七点钟的堵车?”

“嚯,你难道还是爱德华的狂热粉丝不成?”姜翡在她身边坐下来,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别这么功利嘛,去加州理工感受一下世界上顶级的学术氛围不好吗?”

“当然好啊,这哪能不好啊,” 谢宜珩朝她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八颗齿的微笑,“我的同事,还是我的前男友呢。”

“哇哦——”姜翡相当配合地嚎了起来,两眼开始放光:“破镜重圆?死灰复燃?你昨天那歌没听错啊。小谢,听姐姐的,夏天结束前把他拿下。”

“没可能。” 谢宜珩语气平淡,一把推开姜翡凑过来的头。

“怎么就没可能了,”姜翡兴致勃勃地扮演着红娘的角色,“怎么样?今天接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有请你吃饭嘛?送你回来了吗?想不想和你约会?”

谢宜珩揉揉太阳穴,把刚写完的邮件发出去:“什么都没有,只是很普通的同事关系。”

姜翡不死心地继续怂恿她:“那你约约他,你主动一点。”

十六岁的谢宜珩敢当着全班的面邀请裴彻一起做银镜反应,也敢在圣诞晚会上拦下他,对笑着他说:“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但是现在谢宜珩二十六岁了,年少时的勇气和拗执被磨了个一干二净。过了期的玫瑰干枯凋谢,在角落里安静地被尘土覆盖着。

“算了吧。”

“那你还喜欢他不?”

姜翡坐下来,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茶水划入杯盏,空气振动。白瓷杯子里的赭色越来越浓,水流入杯的音调越来越高,空气中竟然有几分莫名的剑拔弩张。

谢宜珩没回答。